第一百五十章:醉酒-《掌中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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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苏砚悄然退了下去,沈知瑶不免有些失落,抓了一把栗子,若有所思地啃着。
“你这是作甚?竟对着一侍卫如此上心?”林赋悄然靠了过来,小声言语:“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她十分反常,陆时安就在身边,竟看也不看,见她不做声,继续道:“我可记得去年庆国公嫁女,席宴上只因夏碧多与你家陆天鹅附耳交谈了几句,你就大闹席宴,差点掀了庆国公府,你瞧现在,她就快贴陆时安身上了,你竟连瞧也没瞧一眼?”
沈知瑶抬眼看向一旁,陆时安正侧身与夏碧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夏碧脸上一抹嫣红,神色含羞。
“哼,矫揉做作!你说,我从前怎么就没瞧出这两人之间的苟合。”
她端起酒盏,仰头饮尽,辛辣的酒顺喉而下,烧出胸前一片悸痛。
林赋仔细琢磨一番说道:“倒也未必,陆时安这人吧,待人向来温和有礼,只是除你以外而已。”
这大实话令沈知瑶越加烦躁,又灌了几盏酒下肚。
“知瑶,你与林赋一直交头接耳,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可否说与二哥听听?”
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方才她正与我说起陆大人与夏碧姑娘,称赞两人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林赋巧舌如簧,抢在沈知瑶前面率先开口,然后瞧着她额头青筋直跳的模样,一个挑眉眨眼,兴奋的情绪难以掩饰。
沈知瑶被林赋摆了一道,自然是十分愤怒,她扭脸瞧向陆时安,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眸光幽暗眼神微眯,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倒是一旁的夏碧一脸震惊。
从前她视他为心中宝,如今这人成了她的眼中刺,她兴许自己也搞不清这满腔怒火是爱而不得的心痛嫉妒,还是那一剑之仇的悲愤憎恨。
“是呀,从前不觉得,今日夏碧与陆大人站在一起,灯光相映花彩缤纷,衬的两人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气定神闲地端起酒盏,脸上分明是笑着的,却比哭还难看,朝陆时安与夏碧浅浅举杯,一饮而尽。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唯有林赋叫好鼓掌迎合。
“知瑶,今日你喝酒有些急,白芙,莫要给她倒酒了。”沈知闲眉头紧锁,言语中颇有担忧之意。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从桥畔相见时起,沈知闲就觉得她与寻常不太一样。
也不知究竟喝了几盏酒,她平日里酒量不差,兴许是喝得急,又兴许是心里难受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身子也无规律地摇晃着。
“如此美酒,怎能少了丝竹乐礼呢,来人!”
原本弹奏的古琴戛然而止,清平坊的琴师们起身做揖退下。
屏风后走出一位老者,他银须灰白,迈着矫健的步伐,衣袂飘飘,布满沧桑皱纹的面孔上,虽是历经岁月风霜的磨砺,有着日晒后的黝黑之色,却泛着健康的红光,显得神采奕奕。
众人皆是震惊,此人竟是被天下誉为“乐圣”的高堉。
“你竟然请得是高堉大司乐,除了宫宴,他可不轻易参加任何席宴的!何况他已失踪许久,你是哪里寻来的!”
林赋猛地站起,一脸难以置信,高堉年岁已高,去年一曲汉宫秋月惊艳四座后,就退隐江湖,至此音讯全无,好似在这凡世间消声觅迹一般。
“老朽一曲长相思赠与在座各位。”
沈知瑶浅浅点头毕恭毕敬道了一句“请!”脸上浮现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陆时安抬手示意身后的白契上前小声言语:“你盯紧一些,若有异常,迅速拿下。”
白契听命悄然离去。
随后看向沈知瑶,她正浅斟慢饮,两腮绯红,双眸已是一泓醉意,不同于以往的骄躁,此刻娴静犹如花照水。
今日她同寻常不大一样,以往素来爱穿金戴银,穿着打扮十分华丽,可今日一袭素色衣裙,青丝随意挽了一只流云簪,竟出奇地清雅脱俗。
琴声婉转,犹如轻轻吹拂而过的春风,好似在雨后初晴,有一女子慵懒着守着安静的庭院,看着太阳下移动的花影,想念着心中的那个人。
这分明就是一首倾诉思念示爱的曲子。
“且慢!”
沈知瑶出声打断了琴声,端起酒盏起身继续道:“瞧这华灯初上,万家同欢,远山如黛近水如烟,这种儿女情长的乐曲实在是太过小气,我今日便要寄情于这天地,这众生,这大好河山。”
她眼神迷离醉眸微醺,朝着高堉蹒跚而去:“烦请大司乐换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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