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岁末春初-《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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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床上,撑在他两侧,身子努力向上提着。腰肢滑腻纤弱,丝裙顺着往下一滑,将他和她都遮了。
“嗯。”
他一边应着,一边重新扶上她的腰。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撑着他的肩摇头,顾不上有几缕丝还湿漉漉贴在身前,“我,我不行了。”
她还指望着他能放过她,可他还是重重将她往下一扣,“谁说的?”
她轻哼一声,只觉得有些酸,有些撑,立刻不愿意了,又撑着他的肩就要起来,可他哪里会如她的意。
和风就在厢房外,枯枝下站了一夜。
天光亮起,厢房门终于又开了。
承译步履有些沉重,石阶一下,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和风。
一瞬间,脚下竟然一动都动不了。不过空中薄薄飞霜几重,承译竟第一次觉得与他隔了千山万水。
和风见了他,什么也没说,漠然转身。
果然,还是女人能轻易称他的心啊。
门外枯站一夜,煎熬一夜,看朱成碧,霜染青丝,这一生只为一人。
可也只此一回了。
“和------”
承译想叫他,殊不知,苦海无涯,他尝够了,也不想在尝。见承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要回头了。
哪怕他依旧无法喜欢女人,可也不想在如此喜欢一个人了,无论是谁。就像他被人称一声医仙妙手,可他始终都搞不懂,这人心是否也有性别。
他喜欢的究竟是承译,还是男人。倘若承译生成了个女子,他会不会也跟着喜欢女人了。
回去的路上,和风想了许久,可最后也没想出个答案来。
幽径一转,他到了柴房外小路上。他突然很想问问被关在里头的叶棠,一不小心生成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妹妹,或许她能知道答案吧。
或者,干脆劝她,放弃吧,只要同九王爷认个错,忘了叶修庭,她立刻就能被放出来了。从此之后,她依旧做她的九王妃。经年累月,叶家兄妹的事,无论多沸沸扬扬也终有平息的一日。这样安稳过日子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如此固执。
小径上来回徘徊几遍,他终于忍不住了,跑到小窗前,趴在枯草上。
清晨的枯草上挂了寒霜,润湿了他的衣衫。和风透过小窗一看,里面已经没有九王爷的影子了。
叶棠刚刚给萧池束好,穿好衣,他才刚走。一抬头,她便看见了和风。
“和风?”
窗下一站,她抬头问他,“这才早上,你怎么来了?”
她并不知道,承译与一个女人,在厢房一待便是一夜。而和风,就陪着在房外站了一夜。
和风看她半天,犹豫许久,一开口,只问了句,“叶棠,你后悔吗?”
他没叫她丫头片子,也没叫她什么小姑奶奶,更不是什么九王妃。而是叫了她的名字。
叶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些身份,她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后悔什么?”
“后悔爱了不该爱的人,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被关在了这里。后悔-----”
他还没说完,便见那站在地窖窗下的丫头说,“他答应我了,说年关的时候就放我出去待一天。和风,到时候咱们再去祁州府夜市吧。”
她仰着小脸,一脸的期待,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叶棠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可他一下便明白了。关了这么久,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又何来的后悔一说呢。只怕,就是将她关一辈子,她也还是如此吧。
想他不过受尽了承译一人的冷眼,她承受的,却是天下人的唾骂。
她爱叶修庭十几年,比他爱承译要苦得多了吧。
她又往城墙上一站,现在谁人不说,将军府的小姐,罔顾人伦,不顾廉耻,污了少将军英名,辱了将军府门楣。
可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旁人又怎么知道呢?
城墙片刻,不过一面一词,他们便轻易给她下了定论。可其实,他们那些人,连对她评头品足的资格都没有。
闭嘴即仁慈,可惜,世人多不懂。
和风不再问了,只趴在地上低声应了她,“好,等你出来,咱们去祁州府。”
她听了愈显雀跃,“就还有一天了,和风,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了。还有,我要想想,出去后还要做些什么。毕竟,他只放我出去一天。”
一天时间,哪怕这一辈子只能出去这一天了,她也未曾后悔过。
这年关马上就到了,书房里,萧池手上还有最后一只瓶子。
岁末之日,他答应了要放她出来。他想带她来这里看看。
书房外,徐公公跪在石阶下,只为了能见九王爷一面。
徐公公足足候了半个时辰,书房门才终于缓缓开了。
徐公公抬头,只见九王爷缓步而下。
“本王这府上,徐公公近日来得是不是太勤快了些。”
徐公公俯身,低低跪在地上,“三顾九王府,总算见到了九王爷。”
想起徐公公上几次来的说辞,萧池直接说,“明日即是年关了,本王府上什么都不缺,一切都好得很。本王身子不济,也不打算带叶棠进宫去问安了。劳烦徐公公回去说一声。还有,若是没事,徐公公以后也不必来了。”
九王爷不通人情,徐公公早就听说,也早就见怪不怪。在他眼里,这九王爷分明就跟宫里那位主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九王爷,老奴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老奴这次来,是奉命带九王妃进宫去的。”
石阶上,萧池眉心一蹙,袖中手不由暗暗握紧。
这一天,还是来了。
“本王的家事,不用别人操心,且九王妃现在也不便出府,徐公公还是回去吧。”
萧池一甩袖,转身又要回。
“九王爷,老奴不敢欺瞒您。圣上的原话是,只要九王妃就没死,就得进宫一趟。”
萧池脸色转冷,脚下一顿,回头斜睨地上徐公公一眼,“呵,只要九王妃没死,就得进宫,是吗?”
徐公公跪得更低了,虽不知道这九王爷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也得说,“是,圣上是这么说的。”
萧池今日一进地窖,便觉出来,她今日很高兴。因为他答应过的,明日年关,一早便将她放出去。
他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低着头似乎在写什么。时不时就要将笔杆放进嘴里轻轻咬着。
她听见声音,也没起来,但主动跟他说了话,“你来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他轻声应了,“嗯。”缓步到了她跟前,“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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