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是啊,这是父亲留下的牧家军啊。”牧极沉眸望了一眼那满目的白色甲胄愁然叹道。“他素来爱民,当年为救李文景挟持的十余万百姓而中了奸计战死在天山关外,如今,我又怎能用他留下的牧家军去让大周生灵涂炭呢?” 太阳终于从在天际露出了它的全貌。 秋日的阳光带着阵阵暖意撒向大黄城上的诸人,厮杀还在继续。 而牧良在这和煦的阳光下,心底却生出了一股恶寒。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白衣男子,就像到了今日,他才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认识对方一般。 他在男人说出这番话后,幡然醒悟。 原来所有的算计,不仅针对着崔庭手中的五十万夏军,也不止祝贤手中的二十五万苍龙部。 还有自己,还有着跟随着他多年在边境出生入死的牧家军! “为什么?”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牧良终于再次问道。而声线却极为干涩,就好似那话是从他的喉咙中被挤出的一般。 “胡柳也好,孙铭也罢,当年牧王逆案让他们早已心生芥蒂,我若一死,他们大抵是会以当年牧王之事为由投降夏朝,引兵入关。若是如此,倒不如我来将他们带入死境。”牧极神色平静陈述着自己残忍甚至称得上歹毒的算计。 而在他说话空档,每一刻都会有数名牧家军战死。 可牧极却连眼睛都未眨过一下,似乎那些死在他面前并非跟随了他近十年的旧部,而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一般。 都言慈不掌兵,很显然,牧极已经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你...你疯了吗?”牧良自认亦是见惯了生死之人,但在听闻牧极此言之后,依然免不了一阵心头发麻。“胡将军也好,孙将军也罢都是跟随牧家数十年的老将,为牧家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马功劳,你就为了那么一丝自己的臆测,便要将他们,将整个牧家军葬送于此?” “大周风雨摇曳,就像一棵腐木看似枝阔叶盛,实则内里早已腐烂,它早已经不起任何的变数,所以在我死前我要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一一抹去。” 牧极这般言道,那时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甚至带着些许阴森的味道,远远看去,他就好似一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对于生命带着源自灵魂的蔑视。 “你这么做能有什么用?林守牧家军都是祝贤的心头大患,你这么做是在帮祝贤啊!”牧良痛心疾首的言道。 “不,我在帮大周,或者说大周的百姓。” “牧家军也好、祝贤也罢、亦或者城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崔庭,都是大周的敌人。” “而今天,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