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三人为众-《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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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头看向天际,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你们以为区区两尊昆仑劫便能拦住我吗?”

      天际的雷霆翻涌,徐寒的话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徐寒讨了个没趣,他耸了耸肩,而那两尊昆仑劫见徐寒并无退避的意思,便再次沉声喝到:“如若不听劝阻,三息之内,血溅当场。”

      昆仑劫的脸上自然是神色内敛,双目圆睁,可谓不威自怒。

      只是徐寒知晓这些所谓的昆仑劫只是傀儡而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步子再次迈开,一只手在那时被他伸出,一把漆黑的长剑随即浮现在了他的手中。

      ......

      昆仑劫的实力几乎是完全等同于地仙境的修士,这样的傀儡放入人世间,哪怕只有一具便足以掀起腥风血雨。但昆仑劫虽然修为强大,可却并不拥有任何的灵智,这一点上他比起森罗殿所造出的圣候还有所不及,而能攀登到仙人境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哪一个又未有经历过尸山血海般的战斗?

      无论是手段、底牌又或者战斗的本能,他们比起这些空拥有地仙境实力的昆仑劫都强出不止一筹,更何况如今的徐寒?

      两尊昆仑劫在徐寒的手下并未有走过十个回合便纷纷被徐寒斩成了碎末。

      而得胜之后的徐寒收剑归鞘,脸上却并未露出半点的欣喜之色。

      他想到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这两尊昆仑劫究竟是在何时被那些天上之人布在此处的?

      若是自古皆有,那当年的沧海流那不到仙人境的实力是如何闯过这两尊昆仑劫的阻拦的?若是是之后布下的,那所为的自然是为了防御徐寒,可天上的仙人们理应清楚,就凭着区区两尊昆仑劫根本不肯能拦下徐寒,那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疑虑并非徐寒胆怯,而是以他对那些仙人的了解,他们做事素来不会如此,反倒是讲究一击必中,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无意义之举。

      但无论天上的仙人们究竟想着些什么,走到这一步的徐寒决计没有退步的道理。

      他念及此处,转眸看了看身旁的阿黄与嗷呜一眼,便再次朝着山巅迈开了步子。

      只是一行人方才朝着山巅走出百丈开外的距离,天际上又是一声雷鸣,三道雷霆再次轰击在徐寒等人的身前。而后三尊昆仑劫再次出现,拦住了徐寒的去路。

      他们目光凌冽却又无神的盯着徐寒,然后说出了那句与之前并无差别的话:“仙人居所,凡人勿进。”

      ......

      徐寒在昆仑的漫天大雪中与那些昆仑劫厮杀着,但他或许如何都想不到,于此同时,在那牙奇山的太阴宫中,数双眼睛睁透过一道悬空的镜子,将他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样,比起之前如何?”身着一身黑袍的元修成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雪中的少年,又转头看向身后坐于高台上的俊美男人,如此问道。

      那俊美男人,也就是这太阴宫的主人,神无双。他的身旁站着或坐着数道身影,但都在那时被神无双身上所溢出的黑暗所掩盖,根本看不明白模样。而神无双这眯着眼睛同样看着镜中的情形,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身前的案台,神情微醺,如饮美酒。他言道:“每一次他都在成长,这一次比起之前又强出了不少。”

      元修成闻言,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迟疑言道:“那这一次...”

      神无双似乎看穿了元修成的心思,他在元修成的问题问出之前,便抢先言道:“没用的,他确实做得不错,但比起世界深处的黑暗他差得还是太远,他注定会被他吞噬,他没有路走,所以他必定会选择我们。”

      元修成微微心安,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他又言道:“那天上的人,他们难道会作壁上观?”

      “他们?”神无双的眼中露出了笑意——轻蔑的笑意,他言道:“他们将我当做他们的牧羊犬,而他们何尝不是别人的牧羊犬?只是我已经跳出了这无数的轮回,他们却深陷其中,不自知而已,自然也不足为虑。”

      元修成似乎对于神无双极为信任,听闻这话,他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言,而是继续转头看向那镜中不断朝着高处攀登,却又不断遇到越来越多的昆仑劫的阻碍的徐寒。他眸中的光芒亮起,渐渐变得狂热,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看着他心中的神祇正一步又一步的降临人间一般。

      神无双站起了身子,他言道:“最后的大战就要开始了,他们落幕之时便是我们登场之日,你们好生准备吧。”

      “是。”听闻这话,元修成以及神无双身旁那数道被淹没在黑暗中的身影赶忙低头应道。

      得到这样回答的神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一顿便于那时消失在了房间中。

      而随着他的离去,那笼罩这房间中的黑暗也豁然散去,接着房门中晦暗的烛光,那几道身影的模样也在那时渐渐浮出了水面。

      一位白衣男子,面色冰冷,眸中蔓延着层层死气,他似乎腿脚不便,坐在一方木制的轮椅上。

      一位黑衣男子,同样面色冰冷,但脸上却蓄着浓密的胡须,而最为扎眼的却是他的腰带处挂着一道令牌,铜铸的令牌,两寸见方,上面却以极为细致的刀工刻着虎狼之相。

      而最后一人却是一位比起那二人要年轻得多的年轻人,他的模样俊朗,脸上的轮廓犹如刀削一般。而他的背上却背着一把长刀,木制的刀柄上缠着一道被洗得发白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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