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 苗禾依旧只是温吞地眨着眼,默默看着他。 “算了。” 许贺添俯身过去,牵起苗禾的手,把女人拉着下了楼梯。 到阁楼一层时,他把毛巾隔空抛给芋头,朝他抬了抬下巴,“你收拾一下。” 芋头笑嘻嘻地应声:“好嘞!” 许贺添一步没停地把苗禾牵了出去,然后把她拉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虽然身上戏服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了,但衣角仍然有些黏黏糊糊的。 这要是放在以往,许大少爷哪能还穿那么久,肯定一下戏就去换掉了。 但是今天嘛…… 家里的小姑娘情绪不太高昂,当然是以她为先了。 许贺添把车门关上,倾身到前座把保姆车火点燃,开了空调。 男人又抽了张湿纸巾过来,拉过苗禾的手指,帮她细细擦拭着指尖沾染上的淡淡血迹。 苗禾喉咙很明显地吞咽了下,咬了下唇。 许贺添好像根本没想一定要她说什么,男人只是视线聚焦在她手指上,神情认真专注。 苗禾抿直了唇角,无声长呼出一口气,肩膀有些失落地往下耷了耷。 她眼睫颤了下,小声喊,“许贺添。” 许贺添掀起眼皮看过来,目光缱绻,从鼻子里轻声应道:“嗯。” 苗禾吞了下口水,无法抑制的情绪低落:“我……我有点害怕。” 空调口呼呼往外吹着凉风,许贺添声音里似乎也染上了半分柔:“害怕什么。” “害怕……”苗禾垂了垂头,顿了半秒,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其实也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一边落寞,一边又觉得自己好矫情。 不知是不是入戏太深的缘故。 当她作为陆小念,眼睁睁看着池盛以一命抵一命的方式倒在自己面前时。 内心那种,巨大的、生理性的痛苦、害怕、难过等负面情绪迅速交织夹杂在一起,铺天盖地地翻涌上来。 戏卡了之后,或许是深埋于心底太久的不安全感又出来作祟了,她又抑制不住地开始在想。 如果这是许贺添的话…… 不,根本不敢想。 但苗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后面这层意思的。 ……毕竟,这种毫无苗头的、平白无故的杞人忧天,就连她自己都想笑话自己。 …… 苗禾最终也只是舔了舔唇,耸耸肩道:“我只是……” “生出了点儿对陆小念的同理心罢了。” 许贺添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半秒,喉结滚了滚,接着又继续帮她擦拭起另一只手指。 “池盛会离开,”男人薄唇缓慢翕动着,语气平常至极,“但许贺添不会。” “……” 苗禾倏地怔愣了下。 “所以说,” 许贺添慢悠悠掀起眼皮睨了苗禾一眼,语气变得吊儿郎当,“有这样的老公你就偷着乐吧。” 男人轻哂了声,拖着尾音道,“——还害怕。” “……” 苗禾神情有些微赧,小声吐槽道,“哪有你这样的。” 许贺添扬了下眉尾:“我怎样?” 苗禾心情轻松了不少,故意鼓着嘴角,“不、要、脸。” “……” “行,” 许贺添面色倒是丝毫没什么变化。 男人偏了偏头,略微思索了片刻,“那就再说个不要脸的事儿。” 苗禾敛了敛秀眉:“什么?” 许贺添擦拭着女人手的手腕倏然一转,利落地往她无名指上套上了个东西。 “给你老公——”男人指尖轻敲了下苗禾无名指上的东西,发出“哒”的一声脆响,“补个婚礼。” 苗禾感觉自己左手无名指一凉:“哦? 这是……” 她低头看去,是一枚戒指。 苗禾拍戏的时候都会把戒指取下来,今天拍戏肯定也不例外。 而现在才刚刚下戏,当然也没来得及再戴上。 许贺添方才给她戴上的这枚款式倒是和之前那枚一模一样,但却又好像新很多。 苗禾虚了下眼睛,抬头看了眼许贺添。 男人抬眉敛目,朝她左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 苗禾迟疑地把戒指取了下来,两手握着,抬起拿到窗边,微微扬头仔细查看。 天色渐晚,天空尽头晚霞绚烂燃烧,微红的光点斜斜打到戒指上,银色戒指似乎也被染成了橙红色。 苗禾不禁眨了下眼。 她看见银色内环刻的两个字母,“mh”,忽的在暖光里,轻柔地闪烁了下。 第(3/3)页